负重的舞者新官式建筑的爆破手UE

??编辑

F.

“UED建筑品谈——昭君博物馆”建筑作品研讨会于11月18日在昭君博物馆召开。本次建筑品谈由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城市?环境?设计》(UED)杂志社联合主办,呼和浩特市人民政府、中国建筑一局(集团)有限公司支持,通过品谈嘉宾实地走访与多角度对谈,细微揭示建筑的构思与建造点滴,升华设计体悟,促进行业学术交流。

?UED

项目介绍

△位于青冢轴线南端的昭君博物馆?张广源

△土木之像?张广源

△昭君博物馆入口竹钢雨棚?孙海霆

△昭君博物馆室内坡道?孙海霆

年9月竣工的昭君博物馆为中国建筑设计院有限公司曹晓昕团队的作品。现有场地以青冢为视觉中心,沿中央神道主轴两侧建有原和亲园、匈奴博物馆、昭君故里游园、单于大帐等建筑。博物馆新馆选址于昭君青冢南轴线的起点之上,守住神道两端与青冢遥相呼应,并且串联整个场地。如此具有挑战性的选址成为项目整体的设计意向、形式语言以及材料语言的基础。建筑师最终选择在形式上让出中轴线形成视线通廊,以一种谦逊的姿态,自我弱化、调整虚实,形成青冢与新馆和谐的主次关系;并通过对内景和外境的塑造形成连续的景观体验,让新馆的外轮廓成为青冢的天然景框;同时追溯中国古老的土木建构方式,从材料和工艺上实现对“土木之像”的现代化再现与再造。

更多项目介绍及主创建筑师采访请戳

UED建筑品谈

昭君博物馆:土木轮回

品谈回顾

△品谈嘉宾于昭君博物馆合影留念?UED

△品谈嘉宾参观昭君博物馆并热烈讨论?UED

现场由URBANUS都市实践建筑设计事务所创始合伙人及主持建筑师王辉担任学术主持。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勘察设计大师、中国建筑设计院有限公司名誉院长及总建筑师崔愷,国家勘察设计大师、上海现代建筑设计(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及总建筑师沈迪,国家勘察设计大师、中国建筑西北设计研究院总建筑师赵元超,东南大学建筑学院院长韩冬青,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副院长孔宇航,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院长李翔宁,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周榕,内蒙古新雅建筑设计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温捷强,棕榈生态城镇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辛齐,北京宝贵石艺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宝贵,内蒙古工业大学建筑学院讲师阿拉腾敖德针对昭君博物馆的设计、建造及材料进行了深入地交流。

品谈还邀请到了呼和浩特市昭君文化旅游区建设指挥部项目实施组组长尚军,呼和浩特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社会科科长张大明,昭君博物院院长武高明,中国建筑设计院有限公司文化传播中心名誉主任张广源及副主任周萱出席。

曹晓昕

中国建筑设计院有限公司副总建筑师、第三建筑设计研究院院长

△品谈现场:曹晓昕?UED

曹晓昕:感谢各位专家和学者百忙之中能够出席本次的建筑品谈。这其实不是一个单纯的博物馆的项目,而是包括了整体园区的提升改造,从4A提升至5A级景区相关的配套设施和功能的完善。虽然说设计大概有7个月的时间,但实际上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3~4个月)都在做选址的博弈。国家文物局想把博物馆安置在轴线的一侧,但后来在市政府和我们设计团队共同争取下促成了现在的选址。

昭君博物馆立项时分为两个馆,一个是匈奴馆,一个是昭君馆。可以一馆并制,也可以将它分为两边,我们现在采用一种比较模糊的状态,并在中间做了一些联系。昭君青冢其实是夯土成冢,其上还有一些木构建筑。所以我想经过两千年之后,我们是不是还能够怀有敬意地用中国的土木去营造置于轴线起点的昭君博物馆。

在这个项目里我还是有些疑问和困惑的。设计如何介入文保,建筑师和文保单位是不是还能采取更积极一点的态度?另外材料选择与技术伦理之间的关系,这种像与不像是不是一个理想的状态?希望大家能够给我的作品和团队多一些建议,不局限于昭君博物馆,还包括未来中国很多类似的项目,谢谢!

王辉

URBANUS都市实践创始合伙人

△品谈现场:王辉?UED

王辉:我非常荣幸能够做今天建筑品谈的学术主持,作为一个实践建筑师我的确非常好奇别人是怎么做实践的,同时我更加好奇别人怎么看别人的实践。

我首先从呼和浩特市的角度讲,昭君博物馆是一个非常有政治高度的作品,它充分体现了十九大的“四新”精神,也或多或少吹响了呼和浩特市新时代的号角。在我们国家拥有悠久历史和大量珍贵历史遗存的情况下,如何把历史遗存和当下生活有机地融合起来,重新塑造历史,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使命。在我国千城一面的城市面貌的情况下,如今确实不断有好的作品涌现,这些客观现实的社会矛盾激发了我们建筑师的创作灵感,使我们建筑师各有作为。我觉得曹晓昕这个作品通过一系列建筑实践的努力,探索了中国建筑新的道路。我们也希望在这个伟大时代里能够做一些让民族、地方、个人都感到有文化自信的作品。

王辉:我觉得评判一个作品,首先是建筑落地性怎么样,我们今天非常荣幸地请到了内蒙古工业大学的阿拉腾奥德老师,让他从地域性的角度解读一下这个建筑。

阿拉腾敖德

内蒙古工业大学建筑学院讲师

△品谈现场:阿拉腾敖德?UED

阿拉腾敖德:我发现昭君博物馆这两个菱形组合的平面非常像我们蒙古族常见的一种符号形式,这是蒙古人结婚时,女方所带戒指中包含的常见符号。于是我在这本由蒙古国著名符号学家色·杜力玛所著的关于蒙古族象征学的著作上查阅了它的象征含义,书上写到这种由两个菱形组合而成的符号暗指“毡房”——也就是蒙古包,还代表“毡房之吉祥”、“迁徙之福”以及“有配偶之人之吉祥”。这几个含义的结合在我理解就是:一个迁徙到毡房并建立一个美满、和谐家庭的人的福分和吉祥。如果我们回顾一下王昭君的历史,她实际上就是从中原汉族地区来到我们草原地区,然后在蒙古包里组建了一个圆满家庭的人。还有一点我想强调的是,我们蒙古人坚信不同的实体形状其实都有属于其自身的独特能量。就像这本书上的解读,符号不仅仅代表着一种象征意义,同时它会通过其物质载体传递相应的象征意义的能量。所以说,这座博物馆主体形制的符号意义与王昭君的历史命运极度契合。我真的不相信这种契合是一个偶然现象,我觉得这是我们共同的祖先通过曹老师来表达了这个意义。

王辉:非常感谢阿拉腾敖德的解读,这也反映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晓昕恭喜你,这是你通过大量工作和努力的结果。刚才阿拉腾敖德也讲了,就是说这个图式不仅是一个简单的图式,它还要散发出正能量,那现在我们隆重有请最能代表当代建筑正能量的张宝贵大哥,简短地进行一番正能量的发言。宝贵大哥是建筑师的朋友,他的创作实际上在建筑创作中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张宝贵

北京宝贵石艺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知名雕塑艺术家

△品谈现场:张宝贵?UED

张宝贵:这么多年来,我感觉到很多建筑师在最有灵性的一瞬间他超然了,材料的超然,技术的超然,以至于对他已经想好了的设计方案的超然,因为进入了一个可以放松,可以自由的状态,那一会儿他们是可爱的。这个墙板不是做的非常完美,我发现不少瑕疵,当然可以找到借口,工期紧,缺少经验等各个方面。换个角度去考量,在两千年前,很多条件不具备,人类在生存中去创造,汉代的雕塑很概括,很粗犷,比如陕西富平境内霍去病墓前的雕塑。这和那个时代有关系,那时的雕塑是内心的流露,并非为了展示、取悦和说明。从这个角度看昭君博物馆的外墙,有些问题反映了一种局限,局限成了风格,虽然本质上仍然是瑕疵。从昭君出塞的故事联系汉代文化特征,今天的建筑对未来可以留下什么?只是一种形式吗?昭君博物馆的朦胧之美,茫然之美,也许和很多因素有关系,有的我们以为可以讲明白,有的可能需要时间,这是另一种价值。

王辉:赵总是从西安过来的,应该说对西北的“大漠孤烟直”有所感触,温总又长期扎根在内蒙古,您二位能不能从西北地域的角度来解读一下昭君博物馆。

赵元超

国家勘察设计大师,中国建筑西北设计研究院总建筑师

△品谈现场:赵元超?UED

赵元超:我是从西安来的,其实我也好奇王昭君两千年前怎么从长安到呼和浩特的,一个弱女子能平定汉朝的50年,很多人评价昭君比霍去病更伟大。于是我想一柔一刚怎么通过建筑来表达。另一个好奇的就是西安也有很多这种遗址前面的新建筑,大部分的处理方式是能躲就躲,我觉得晓昕很大胆,把它就放在遗址的前面。形式上面也没刻意的追求符号,用大地艺术,或者说大像无形的状态来表现。

温捷强

内蒙古新雅建筑设计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

△品谈现场:温捷强?UED

温捷强:我认为这个建筑设计是逆常规而顺常理的,逆常规在于当初这个馆需要做个大的博物馆,放到用地西侧,但现在却在中轴上做了分体设计,这是顺常理的。昭君博物馆的一分、一转、一沉、一收,一起坡,这五个动作一气完成,很漂亮,很完整。一分,这么大的馆没有按照常规一个整馆去做,却是分体而设;一转,体块儿的扭转之后带来了空间的灵动性,视觉的张力感和多灭点、多视角的感觉,并创造了有机自然的前后广场;一沉,下沉之后,使体块缩小与环境尺寸更接近;一收,体块收峰的角度不一样,使得建筑形态非常丰富,中间坡度斗,两边坡度缓,这种处理力量感很好,并让人感到一种动势,结合一起坡,进一步缩小了建筑顶部与地平的高差,使建筑更进一步与大环境融为一体。如果起坡做的更舒展一些,体块压得更低一些,起坡上种满芒草,建筑会更有感染力,更有气势,更能体现茫茫草原和大漠中的建筑特征——沧桑有力,浑厚而自然。真可谓大象无形,大音希声,那种感觉更朦胧,更有诗意。

王辉:这个话题可能已经略微含有一定的批评性,应该说远看整体感和抽象感还是比较好的,但是近看朦胧感又被一些过分清晰的几何的碎片给弱化了,要不咱们再听听专门做景观的辛师兄说说。

辛齐

棕榈生态城镇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北京林业大学客座教授

△品谈现场:辛齐?UED

辛齐:我觉得这个项目不仅是一个单体建筑,它要考虑的是5A级景区,是大环境的设计和营造。在我的儿童时代,这里就是简单的昭君青冢,一个土堆。现在一步步发展起来,形成了建筑集群。它反映了内蒙建筑发展的不同阶段和时代烙印。到曹晓昕这里确实是一个总结和接近完美的句号,或者说是最体现现代手法的、内蒙古建筑文化发展的重要节点。它对内蒙的本土文化特别是对昭君文化是一种深层次的解读。我做过建筑,也做过景观,现在从事设计管理。我觉得曹总首先有一个宏观和区域的视角,他不只从单体的建筑考虑,他考虑到落地环境,考虑到周边的历史,考虑到周边的建筑和内蒙古整个大的文化,然后才进入到具体的建筑创作中,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值得借鉴的案例。

景观设计其实不仅是为了视觉,更是在规范人的活动,所以应该和展品、事件、活动结合起来做。比如说可以引入一些观赏草和地方特有植物,会非常好地体现内蒙当地特色又便于养护。目前绿地和广场的非自然元素太强,比如几何形体的无限延伸,广场的硬化强度,景观的一些灯柱的过度设计等,可考虑弱化。

王辉:今年是东南大学建筑学院90周年,晓昕也算是给你们母校送上一份大礼。那韩院长也从母校培养出这么一个优秀的建筑师的角度说几句。

韩冬青

东南大学建筑学院院长,东南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总建筑师

△品谈现场:韩冬青?UED

韩冬青:我和曹总都是东南大学建筑学院的弟子,今天有幸参加昭君博物馆设计品谈会,理应直抒己见。这是一个值得观摩和学习的作品。首先,我很赞成王辉刚才提到的一个看法,一个好作品不是建筑师一种角色就能折腾出来了。政府、业主、建设方等方面和建筑师之间的配合非常重要。第二,对我来说,这个作品一个很大的成功,就是设计的视野超越了建筑单体的体量或形式符号,而是从整个环境的层面展开设计构思,由此驾驭并撬动设计的开端。整个环境尺度的修正也比较成功。

我提两点供曹总批评参考:其一,我觉得这个设计对昭君这个人物的性别特征的表达似乎不够充分。她不是被派来征战的,而是怀着“和”的善意,用“柔”的方式来解决大汉和匈奴之间的问题。对于一个年少的汉族女子来讲,这是非常艰难的选择。这样一种和善柔美的意蕴在室内公共空间的形态处理中看到了一些很有创意的手法。在整个外部景观的塑造中,今后的场地景观及相关的小品不宜继续往锐利的方向去发展,与其过多精致,不如更多些古拙柔韵。其二,整个项目在环境尺度的调整方面做了很多修补性的工作,很有价值。建议博物馆南侧主入口前边的场地处理要继续往“小”里面走,可以通过绿化或植树的方法做些调整。我对这个作品的整体品性及其设计的探索性深受感动,也很期待在未来的环境完善和使用维护过程中能够与既有的成果一脉相承。

王辉:也是一个巧合,韩院长做过金陵大报恩寺遗址博物馆,这两者在文保方面有一定的相似性,就这两者之间您有什么感想。

韩冬青:就昭君博物馆的创作涉及文物保护的方面,我还是比较赞成建筑师所采取的态度和策略。延伸开来说,现在国内相关领域的成就很大,但困难和问题还是比较多的。困难的原因我觉得是双方的,一方面我觉得建筑师对于遗产保护领域的知识了解不够,因为你如果不知道遗产保护的共性规则和相关的工作语境,你就没有办法展开积极的对话,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另一方面,我觉得遗产保护的研究和交流状态也要打开一点,不能把过去的经验封闭起来,或者把某个具体时空条件下的经验做法当成未来的标准和原则,过于封闭和僵化有可能会丧失很多很好的机会。这其中,保护的内涵尤其重要,也就是说,我们要保护的对象及其内涵究竟是什么?这是制定保护规划、讨论保护策略和方法的前提。要更多地学习国际上先进的保护理念和方法,再与本土的特定问题结合起来,既要讲规则,也要鼓励探索。要在文化传承与创新的大格局上不断学习和实践。

王辉:因为韩院长是学院派,孔院长顺着再北移一下,我特别期待您有什么观点,尤其对刚才韩院长关于建筑的性别和性格的问题的看法。

孔宇航

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品谈现场:孔宇航?UED

孔宇航:建筑的解读是对作品重新构思的过程,建筑永远是多解的,不同的建筑师,其设计概念与方法均不一样。我看完昭君博物馆之后第一印象就是该建筑很欢愉(joyful)。因为纪念馆、博物馆这样的主题应该是非常有纪念性的,但是作者运用了不同的建筑语言进行拼叠处理,使之成为可以多重解读的对象,从而使观者产生不同的联想。最近在研究空间与路径之间的关系,假如从历史上去寻找昭君和亲与生活的曲折路径,将其以某种方式转译到内部空间与外部空间的构思中,应该会使该建筑更贴近主题。路径的梳理不仅是形式操作,或是与空间的关系,它更能隐喻昭君当初和亲时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与复杂情感,昭君的人生经历了一系列重要节点,其路径与建筑中的空间如果能进行有机组织,在我看来设计应该会使建筑更切合某种纪念性的内在性。

沈迪

国家勘察设计大师,上海现代建筑设计(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兼总建筑师

△品谈现场:沈迪?UED

沈迪:前面的参观和设计介绍引起了我对建筑师如何去面对超常规的设计与建设周期问题的思考。近几年来,伴随着经济和社会整体发展水平的提高,社会各个层面对文化建设日益重视,在文化建筑上的投入也在逐步增加,且建设标准不低。但是建设周期短可能是一个普遍的现象。刚才曹总介绍昭君博物馆这个项目设计周期实际上只有五个月,施工周期也只有九个月,这对于一个中等规模的博物馆文化建筑来说显然是超常规的。面对这样的设计现实状况,作为建筑师可以抱怨甚至吐槽,但却无法回避。无论是建筑师还是设计院,可能也都需要以一种超常规的工作方法和机制去应对。今天参观了以后,我在这方面更有感触。无论是大家所看到的设计与建筑出彩的地方,或者是有需要提升的某些方面,它不仅与设计本身有关,也涉及到建筑师的设计方法与设计院工作机制,值得我们去总结和思考。希望设计成果的成败在超常规的建设周期状态下,设计方法和机制也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我设想如果把设计的过程不以建筑的竣工为建筑师工作的结束,而是将方案设计到今天的建设成果转变为建筑全生命周期中的一个阶段性的过程来考虑,那么,建筑师的工作应该有新的延续,来完善因时间短所带来的遗憾。

崔愷

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勘察设计大师,中国建筑设计院有限公司名誉院长、总建筑师、本土设计研究中心主任

△品谈现场:崔愷?UED

崔愷:曹总是我院里很有追求的建筑师,工作这么多年从兴奋型逐渐走向成熟。但是今天成熟当中还能看到兴奋,这是非常大的进步,值得敬佩。这个建筑作品追求的某一种文化性、地域性和纪念性,同时也有一种对建构的追求。我觉得这个作品确实是值得品评的,当然也可以展开讨论。

文化复兴现在变成国家的共识,使今天很多政府的投资投入到文化建筑当中,确实是给建筑师提供了特别好的创作机会。但我也觉得有一个问题,在文化复兴的共识上,文化认识的差异性仍然很大。结合这个项目来讲,青冢是一个文物。但是青冢的前面,有这么多应该不是文物的东西。我觉得遗址保护需要甄别,不是的就应移除,让我们对昭君的敬仰,放在它原本应该有的苍凉和庄重的环境里,而不应有这么多旅游建筑干扰这个环境,体量还这么大,很不合适。我个人还是很赞成目前这个选址:在轴线上,分布在两侧。如果按照一般的文物保护规划的规定,就要在遗址区外边选地,跟遗址无关的的都不能出现。而现在这些跟旅游设施列在轴线两边,我觉得是值得研究的。青冢体量不大,它的轴线要依赖于前面一系列的铺垫和神道,但实际上东西有些多,也有点零碎,如果没有这些,博物院放在这端,中间的空间如果再通透一点,我觉得纪念性就比原来要好很多。所以我觉得建筑师的工作虽然是当下的,也要对历史负责。

王辉:我们现在请翔宁和周榕站在整个职业、世界的角度,站在未来角度再好好地引发一些话题。

周榕

知名建筑评论家,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

△品谈现场:周榕?UED

周榕:我觉得昭君博物馆在“新官式建筑”的范畴内是一个很难得的成功作品。“新官式建筑”为什么难得成功呢?因为新官式建筑师需要面对三个共同体约束——首先是政府中具有决策权的官员共同体的意志约束;其次是官式文化共同体的价值约束;最后是大众审美共同体的趣味约束。这三个共同体约束的“紧箍咒”一戴,新官式建筑的设计就非常难了。所以新官式建筑通常来说是比较求稳的,它不能被允许有太多试错的机会。昭君博物馆是“胆子”非常大的一个新官式建筑,它采用了一些跟我刚才说的官家意志、官式文化价值观和大众常规性审美不太一样的方式,它略微偏离了社会习惯的那个轨道,是一个具有某种突破性的尝试。

设计院建筑师、特别是大院建筑师,面临着独立建筑师崛起以后带来的前卫或者偏小众趣味的价值批判,他们承受的心理压力很大,为什么?因为他们很难有机会去实验,有了机会,也由于种种制约,很难放胆放手去实验。但是他们不得不和批判性很强的“实验建筑师”共处在一个认知参照系里面,因此他们无法不对自己工作的“思想价值”常常产生自我怀疑。还有就是本土建筑师面临着所谓“国际建筑界”通用学术语境下的共同体审视。所以这两方面他都怀疑自己的合法性。第一个合法性呢,我们经常称之为思想的合法性,第二个合法性就是学术的合法性,或者是“知识共同体”里的合法性。因为大家都要被迫纳入到这两个合法性的判断里。所以设计院建筑师就怀疑自己长期做官式建筑积累下来的经验合法性是不是有效,我觉得过去大概二十年,可能像晓昕总这样的大院建筑师面临的都是类似这种“合法性质疑”的问题焦虑。

李翔宁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院长、博士生导师,知名建筑评论家、策展人

△品谈现场:李翔宁?UED

李翔宁:我觉得昭君博物馆还是有比较强烈的个人风格,令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一般我们会讨论这种个人风格从哪里来,一个是它的地域,另一个是它的主题。那么关于主题性建筑的处理手法,昭君博物馆更接近于拉斐尔·莫内欧在梅里达的罗马艺术博物馆,罗马艺术博物馆用了非常典型的罗马艺术的语言——砖的拱券,所有的空间都围绕着砖的拱券来呈现。今天我们要讨论一下在这个语境中昭君博物馆是不是还有更当代或者更抽象的可能性,是不是在中轴线上就陷入了一定要对称的局面。有没有可能把建筑放在边上,采取一种非对称的、更当代的方式,甚至跟这个环境产生一点张力。当然这种探索跟整个社会对这个问题的见解和认识是有一定的冲突的,但我觉得建筑师应该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来挑战或者突破我们原有的一些认识,思考怎样和古迹更好地协调。

王辉:我推荐一本克洛德·列维-斯特劳斯的《野性的思维》,那里面说的一个很简单的概念就是现代文明使得我们形成了驯化的思维,人被驯化了,我们不自觉地就会被一系列文明驯化,并导向这种思维。他在非主流文明圈的田野做调研的时候看到了这种野性的思维是和主流文明思维完全不同的方式。刚才各位讲了很多从景观出发的建议,恰恰讲到杜甫“独留青冢向黄昏”的意境时,我也产生了同感。我觉得是否可以野化一点,不是为野而野,而是确实可以把我们带到瞻仰青冢的语境中。

?孙海霆

《城市·环境·设计》(UED)杂志期

将对该项目及本次品谈进行深度报道

杂志现已全面预售!

扫描下方







































北京白癜风医院的疗法
治疗白殿疯点北京中科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dongnana.com/dnqc/1074.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